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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灰沉。
晏词终于又看到了秦谢词,多年不见他已经长的比他还要高出一头。少年身上的傲气并不淡,骨子里透着优雅冷漠,气韵出尘,肌肤白皙拥有一个美丽的骨相。
他们见面不需太多寒暄,彼此骨肉间的血液相流让他们彼此相爱。他问,“父亲犯了什么错?”
“刺杀圣上,失手了。反被擒。”晏词随口回答,少年轻轻低下头,声音哑了,“我恨他。”
晏词:“…?”
他便抬头凝视他水光流动的双眸,一字一句说,“我不知道。我恨他和圣上。可我依旧…”他咬紧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依旧爱我的父亲。”
他轻轻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话只能和我讲。”他说,“如果你想复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们现在只能臣服圣上,君子即能落落大方,也要学会隐忍。因为英雄的路永远很长。”
“恩。”他收回眼里的悲伤不舍,和晏词一齐迈出步子,迈入阴潮的牢狱,每一步都是生与死最近的距离。少年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看他,但见他挺直如松的脊梁,后背瘦的能看见蝴蝶骨,瑰丽精致的杏眼远望,双唇抿紧。从不低头,一步步扎稳了步子。
看门的士兵去去就回,恭恭敬敬地行礼,“回公子,秦守不想见您。”
晏词愣住,过了一会,他对他说,“你进去问问他,想不想见秦谢词。”
“是!”士兵小跑着去了,没过多时又小跑着回来,“托秦守的话,很抱歉他不想见。”
他应了声,一旁的少年也沉默着眨了眨眼。“好。”“麻烦你把这筐饭给他送进去。”看士兵迟疑的神色他解释道:“这里面是梅花糕、米酒、饺子。还热乎着。”
临走时,他忽然又想起那年:杏花微雨的好时节,小小的少年躲在桌子下面,他把梅花糕递进他嘴里时,舌尖和指尖无意碰撞。少年吃的满嘴糊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到处决他那日,人声鼎沸。天公不作美,狂风怒吼,卷起积雪,就连封地已久的颓草根都卷的乱飘,秦羡棠的黑发被风吹的乱飘,胸膛上交印的伤疤瞩目刺眼,他低着头不看台上。
晏词被强迫着带上观望台,秦初鸣懒洋洋地撑着头,一旁的公公小声说:“皇上,时辰到了。”他笑眯眯点头,朝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晏词道:“把犯由牌扔下去。由你处置他的生死。”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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