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轿子,尹瓘望着轿子拐过街角,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宛如开在寒冬的红梅。
“老大人!”侍女掀开轿帘,眼中带着惊惶。
“不妨事,”尹瓘擦去嘴角血迹,“你说公主为何非要保那些不愿走的文臣?”
“因为……”侍女迟疑着,“因为他们是高丽的根基?”
“根基?”尹瓘忽然大笑,“梁山的火器已经把根刨了!如今要保的,不过是些墙头草罢了。”
他忽然收声,指了指远处的梁山的赤色大旗,“但公主需要他们,需要有人证明,高丽王室还活着,还能让百姓看见希望。”
轿队经过朱雀大街,吴延宠的身影正在早朝殿外徘徊,时不时停住脚步,望向全州方向。
尹瓘看着吴延宠犹豫的样子,还是颇为欣慰,至少吴延宠没有立即卖了他们,随即一阵冷风入喉,引起阵阵重咳!
“老大人!” 侍女惊呼。
“走吧,”尹瓘靠在轿壁上,闭上眼,“去宫城,给公主请安。”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慢,“告诉公主,老夫不能陪她走下去了,但至少……”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老夫的血,能让她看清谁忠,谁奸。”
轿队缓缓前行,晨雾中传来早朝殿的钟响,那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
尹瓘摸出金缘的断笔,将手中毒酒一饮而尽,“国破,岂能少了殉国大臣?”
在轿壁上写下“尽忠”二字,笔未落尽,便已阖目!
而在早朝殿外,吴延宠终于还是站住了脚步,转身往回走!
打开家门,一张纸条飘落雪中,上面是尹瓘的血书:“走后巷,有旧部接应。”
尹瓘的轿子停在宫城门口,侍女掀开轿帘,却见老大人已经咽气,手中紧握着金缘的断笔,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她轻轻合上他的双眼,长叹一声。
全州。
高丽王室的起家之地,当王俣跑到此处时,那被李应打压下去的雄心壮志,再次复活!
全州城头,王俣攥着太祖画像的手指关节发白,他望着城外绵延的 勤王”大旗,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随父祭祖,太祖陵前的银杏叶落在他肩头,父王说的那句“全州是高丽的根,根在,国便不会亡。”
祭旗仪式刚结束,斥候浑身是雪地冲进城楼:“殿下!梁山海军正在全罗北道外海!”
王俣猛地转身,地图上的海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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