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身后,时而提点梁俭走慢些别摔了,时而关切询问梁俭晚膳用什么,末了,甚至解下肩上披风,给梁俭披上:“天凉了,担心一点。”他如此做恩爱戏,一旁高芝龙看在眼中,只恨不得变出一把火来将这满园兰花给烧了——他从不喜宫中这表面和气的虚假宴席,办宴一是为了规矩,二是梁俭年少时曾说过他人如幽兰,清高绝俗令人心向往之。他一直盼着梁俭能来,梁俭也来。梁俭初登基时,确乎是来,可渐地,这兰宴他越来越少,到最后再也不瞧一眼,今天圣驾终幸,居然是、居然是……他真希望自己是那权势滔天的吕后,而萧潋,便是那厕中戚夫人。
“皇后,我……今年的兰花开得真好,高家本事通天,居然能让兰花日日绽放,但我觉得还是今年的开得最好,兰、兰,呃……”梁俭终于摆脱了萧潋,站到高芝龙身边去,他本想念出从前与皇后定情时写与皇后的兰诗,但年深月久,他想不起来了,只得尴尬道,“这兰花开得这么好,当需君子撷,佩以作清芳。”
高芝龙讥笑一声:“谁是君子?本宫可不敢当,丽贵妃呢,贵妃觉得自己是君子么?”
夺人所爱、拆人家室,这便是君子么。
“本宫身体不适,诸位请回罢,”高芝龙没看梁俭与众人一眼,他呆望园中幽兰半刻,忽又转头看向“陛下”道,“陛下,您有空么?便是现在。”
“好啊。”那“皇帝”勾唇一笑。
梁俭见他二人从自己身前走过,忙眼色示意萧潋少说多余的话,对方看向他,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听也没听。在萧潋身后,高芝龙瞧见他还在与陛下眉来眼去,一时眼刀如锋,仿佛要剐落他一块肉一般,一时又死水无波,不见悲喜。
高芝龙唤那几个傀儡将闲杂人等送出宫去,自己领面前这“梁俭”进了他的书阁中。他书阁浮动一阵暗香,挂一卷兰画水墨绢本,案上也摆着几盆兰。
萧潋起初不知高芝龙要和自己说什么,坐在一旁黄花梨椅上,随意摆弄案上兰叶。他懂金银珠宝、锦缎丝绸,富贵华丽之物他样样精通,但梅兰竹菊这等雅致之物,他毫无兴趣。
待一直背对他的高芝龙转过身来了,他才发现,高芝龙在脱衣服。
“你在干什么?”萧潋眯起眼睛。
“陛下,你我帝后情分日渐淡薄,是不是因为从前臣妾待您冷淡?臣妾有自己的苦衷,但今日臣妾终于想通了,臣妾对陛下,其实一直心如兰兮终不改……”高芝龙平日自亵时虽放荡,可那是终年寂寞不得疏解物极必反罢了,在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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