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椅扶手:“若是无事,日后别来叨扰本宫,回吧。”
“我不是说了我有事么,我就是来看看皇后病好了没有,怎样,皇后感觉好些了没?”这倒是真心话,他并非闲得无聊来找茬,是真想探病。高芝龙肤色冷白,常年愁容淡淡,他眼下见了高芝龙,也不知对方是风寒未愈抑或就是平素的忧郁冷淡模样。“皇后月钱自是后宫最多的,要多在宫里添些炭火,多存些参材。若是月例不足,可以和我,呃,不是,和陛下说去。”梁俭确乎有些担心高芝龙,用着丈夫的口吻,又说了几句。
若是平日,高芝龙见他如此关怀自己,定然心头一颤,动容无比,把他几句简单的体己话细细回味好些日。可这番话他借萧潋之口道出,便十足刺耳,宛若讥讽挑衅。
这不就是在说他这不受宠的正宫皇后可怜到月钱还没一个妃多,要向个妾来讨月钱么?
自己平日钻研丹药鬼神之事,分身无暇,不过允了他代掌凤印、协理后宫,这贱人居然如此放肆,胆敢骑到自己头上——
高芝龙一双凤眼雪豹见血般微微眯起,在心中把面前这人千刀万剐、剥皮剜心割喉了好几遍。
“萧潋,你不要惹得本宫真动了怒。”高芝龙缓缓站起身来,面色阴沉,羽覆严霜的白鹤般站到梁俭面前——他虽瘦削清癯,但并不矮,早春料峭的天里,白衣搭着件黑色的狐皮大氅,黑白分明,更显气色惨淡,俊美中带着一丝阴鸷。
但梁俭只道:“皇后,你怎么这么瘦,脸色还这么苍白,平时要多吃点肉。”
天地明鉴,他一言一语完全出自关怀与夫妻情意。
然而高芝龙见他居然还敢继续讥讽自己,只恨不得当下便把他结果了——剥了这贱人的皮,做具傀儡糊弄糊弄陛下就算了……
皇后常年积怨险些在此际爆发,幸亏宫门处传来内侍尖声尖气的声音:“贵妃娘娘,陛下退朝回来了,在春山宫等您呢,您赶紧过去罢。”
“让他等着。我还有些话要同皇后说……”梁俭朝外交代了一声,正想再叮嘱二三皇后要保重身体,一转头,却发现皇后没影了。
一声重重的甩门声从飞鸾宫深处传来,像这一潭死水的宫中泛起道涟漪,不甘、落魄、伤心,全在这一声中。梁俭宁愿拂他面子也要命人当着他的面来显摆自己有多宠幸那贱人,而那贱人,居然恃宠而骄至此,敢让梁俭等着他……高芝龙往日虽假意待梁俭冷淡,可若说后宫中谁最想得天子宠爱,只怕他还比萧潋渴望上三分。
高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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