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明日一早,到问渠楼领取入门心法,再去演武场修习剑术。
我出身贫寒,长得又丑,自然安分守己,不敢与人争。当夜抱着铺盖睡在当风口,想到不必寄人篱下,还能读书学剑,实在心中欢喜,做梦也笑了出来。
谁想第二日就出了大丑。问渠楼前人太多,也无人指引,我又怕停留太久,胡乱领了一本青皮册子就走。走出一段,才听后面的值守弟子叫道:“喂,那个穿麻布衫的,站住!”
我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果然周围非富即贵,只有我一身破衣烂衫,十分打眼。只见那值守弟子一脸不悦,抢上前来,一把夺过我手中册子,骂道:“这是筑基心法,你一个刚进芝兰台的候选,拿这个干什么?”
我一下就红了面皮,结结巴巴辩解道:“我……我不是故意……”
那值守弟子上下扫了我两眼,忽然发出一声怪笑:“你不会是不识字吧?”
周围已拥来许多人驻足指点,我愈发窘迫,生怕人瞧不起,硬着头皮道:“我……我认得字的。”
那值守弟子喷然一笑,随手翻开一页册子,直戳到我眼前:“那你念念,这句话是什么?”
我抖抖索索,本来字就识得不多,此时越发如看天书一般:“这是……心……心神……”
那值守弟子看出破绽,越发得意,几乎把册子逼到我脸上:“心神什么?心神什么?”
我不住摇头后退,忽然一跤跌倒,周围顿时窃笑声四起。
忽听一个如春风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神亦役心,心亦役神。二者交相役,欲念生焉。”
周围一阵骚动。我抬起头,见人群已自动让开一个缺口。七八名高阶白衣弟子簇拥在一人身边,令他一身玄色锦衣如黑曜石般,越发夺人耳目。
那值守弟子立即收敛了神色,躬身叫道:“大师兄。”
大师兄温然道:“远远听见你在考较师弟,一时口快,得罪莫怪。”
说着,向我伸出手来,将我拉起。
那弟子嘲道:“什么师弟,一个大字不识的混混儿,偷拿筑基心法来着。”
我眼也红了,小声道:“……我没偷拿,我不……不知道那是……”
大师兄回头看了看我,转而向那值守弟子开口,语气却带了几分严厉:“张乾,你本月负责值守问渠楼,一应书籍,都须亲自经手。这位师弟既有不便,你更该用心指引,他挑选时你不闻不问,索回时又怎好咄咄逼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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