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纵马疾驰,奔向洛阳!
徐凤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醒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徐凤鸣微微睁开眼,又被那刺眼的强光刺激得下意识闭上眼,片刻后,适应了光线的徐凤鸣再次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枯枝落叶,以及那被半遮半掩掩盖在枯枝落叶里面的残垣断壁。
耳边传来袅袅琴音,弹奏的仍然是《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塞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这琴音无比凄凉,其中夹杂着一个温和动听,却又裹挟着一个极其痛苦的男声,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悲伤。
子敬!
徐凤鸣下意识望去,见姜冕就躺在不远处,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蒙羞被好兮,不皆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歌声和琴声还在继续,徐凤鸣闻声望去,首先看见的是一头白发。
他们现在正在一个垮塌了一半的城墙上,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白发男人背对着他坐着,正在弹琴。
男人慢条斯理地拨动着琴弦,那一头白发,配上那黑色的衣服显得格外的扎眼。
一阵清风掠过,吹起男人的头发,那雪一般的白发空中上下翻飞。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徐凤鸣对着他出神,他瞳孔巨震,良久,才试探性地开口:“你是……”
琴声戛然而止,男人将琴放在旁边,起身。
男人转身,背对着光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徐凤鸣。
脸上那一张面具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白皙的皮肤,和殷红的唇。
阳光落在他那一头白发上,给他整个人镀了一层光。
又一阵风刮过,他黑色的衣袍和白发在寒风中上下翻飞。
他静静地伫立在这破败不堪的废墟之巅,像一个冰冷无情的神灵。
只是他眼神冰冷,平静的眸底微微荡漾着,那看似波澜不惊,近乎冷漠的眼底,似乎蕴藏着一抹难以掩盖的疯狂和……恨意。
那是发自内心的,经年日久,已经浸入骨髓,跟他的血肉融为了一体,已经无法剥离的恨。
两人一高一低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半晌,男人忽然抬手,取下了脸上那张银面具。
徐凤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