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推行的政令,便已经很明显了。
圣人不怕民间留财,怕的是留财不均。
富室连天下阡陌,为国守财。
而就算是怕不均,殷胥也未曾对某些新兴的富贾出手,因为——如果想要经济繁荣,就先要一定程度上确立,这合法的财产无论数量,都该是受朝廷律法保护的。抑兼并在殷胥看来,是无数次朝廷发起的劫富济贫,或许适合曾经的朝代,却已经不适合如今的大邺,只能毁了这时代的循环。
殷胥能做的是立法,是确立规矩,以法抑富,以国扶贫。
也就是说只要合法合理,不逃税漏税,不欺压百姓,不牵连人命,成为巨富也只能说是你天纵英才,朝廷没有资格掠夺你的财产分给贫民。
然而旧的一批富贾,就是不合法不合理,踩着某些官场闭眼纵容的灰色路子富起来的。他们受到战乱影响,家财流失;官场改革,新旧交替,经营多年的人脉路子不再,赚钱的来源也就没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市场上还有无数的新兴之秀在挤压的他们无处可走。
也可以说,大邺,或者历史上大大小小的冲突与战役,基本都是一新一旧两个势力角抵冲突而产生的。这些新势力有过新兴的寒门与科举官员,有抢夺先机的新兴富贾,也有曾经历朝历代出现过的宦官集团。
俱泰道:“正因安王常年在外,接触了不知多少矿井盐产,在各地了解如今的商贾运行,才感知到了此事。这事情你甩不脱,说小了矛盾都要集中在咱们户部;但这事儿你也不用怕,牵连的人够多,你背后有我,我一天能站着,也没人能动的了你。”
他凳子垫高了点,桌案上只能露出小半个肩膀,吃吃喝喝,却只让竹承语觉得两颊发麻。
明明说的是眼前事,却又好似把几百年的事都连摊牌在了面前。
读的书一会儿好似能与他的话贴上,一会儿又好似隔离开双方瞧不起彼此。好似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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