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勃勃的成长已经盼到了,而聂慎童也在老去了。
才四十多岁,明明还是男人的壮年,聂之鹤却觉得恐慌。有那么多得天独厚的条件滋养着,聂慎童是不显老态的,可常年的阴郁和悲伤却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神魂。他这样熬着,就等着油尽灯枯的那日。
他神情更阴沉,拳头握的直响,聂慎童都感觉到了,才一睁眼,就看到一道阴影压在床边。心刚被紧紧吊起来,马上又释然了,还是谁,又是聂之鹤,他只会阴魂不散。
心中一瞬间全是烦腻,他正想视而不见,聂之鹤先开口,他身上还残有湿沉的露水味,“我刚去看了父亲。”
聂慎童抓着被子,沉默了好一会,只“哦”了一声。
“怎么又不舒服?”聂之鹤去摸他的额头,“昨晚没睡好吗,还是又去花房坐着,受凉了?”
聂慎童很心烦,“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过一会儿医生就来了,检查过,又量了体温,开了些药。聂慎童看也不看那些药,含水吞了。每次聂之鹤来,他只想装睡的不起来,偏偏聂之鹤脸皮极厚,总赖在他房间不走,哪怕他不说话,只要感觉他在,就已经让聂慎童浑身不舒服。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保姆送了饭上来,聂之鹤又要跟他一起吃饭。
每餐都有一道养生汤,今天又不知道换了什么食材来煮,有肉也尝不出什么味。聂慎童喝了两口就放在一边,他的食量还是那么少,再美味的菜肴吃两口就放在那。聂之鹤看着那只动了两勺的汤,沉声道:“童童,把汤喝掉。”
他忽然就发了火,转过头去怒斥保姆,“他每次吃这么少,你们就这么看着!”
保姆哪说的上话,也不敢还口,管家也上来了,同样被聂之鹤一通呵斥,“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他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聂慎童也皱眉,“你发什么疯!”
聂之鹤回过头,眼里全是怒火,“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你还准备怎么糟蹋自己!”他强硬道:“把汤喝掉。”
神经质一样,聂慎童懒得理他。可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早年被下药的肮脏事,他早就不敢吃聂之鹤送过来的任何食物,现在他口口声声提着什么汤,就让他开始后怕,几乎是哆嗦着问他,“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聂之鹤转过脸来,看着他出神。只能管家开口,“是紫河车煲的汤,养生补气是最好的。”
昂贵的补药他见的多了,可这名字刚一出来,聂慎童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滚,冲到洗手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