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佰捌拾玖回 天道从来有好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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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灌道：“此前侥幸大胜方腊，若是雄主当朝，必令诸将追亡逐远，一举扫灭残党，然后整肃江南，恢复民生，安排团练，依托长江为凭，与武氏再争长短。然而实情如何？只胜了区区方腊，从上到下，都以为大事已定，君不愿忧心，将不愿奋战，坐待武植南来，又令杜充、王燮那等无谋无用之辈守把长江，空奉天险于敌，此等朝廷，若是不败，真不知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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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听罢，鼓掌大笑：“不愧‘神箭巡检’，好眼力，好洞见！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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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笑容一收，双眼炯炯逼视何灌：“为何你还要替赵氏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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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灌淡淡道：“我是军汉，吃哪家饭，为哪家战，此兵汉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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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叹道：“伱是军汉，我是皇奴，按理说，我这老奴年已古稀，不该畏死，只是、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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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忽然哭了起来，哀切道：“我这老奴偏偏想安安生生死在床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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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灌噗哧一笑，摇头道：“恩相，你同末将使什么手段？末将能有今日，多仗你的提拔，你若要我去降武植，降亦何妨？当初在榆关，末将劝你不杀张觉、李应，原本便是为了替你留一线相见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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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思及前事，忽然大悟，一双冰凉大手，紧紧拉住何灌的手，两行浊泪滚滚落下：“何将军，有心了，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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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之中，两颗脑袋凑近，嘀嘀咕咕说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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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相距七八里外，另一处煊赫府邸的书房里，亦不曾点灯烛，一老一少，正自低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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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那个愤愤然道：“这昏君愈发昏庸了，传位给我大哥，复又收回，滑天下之大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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