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仔细烫了手,可有得哭了。”却见紫鹃面带忧愁之态,待要说什么,又不好说的,宝玉便拉过她的手来,笑道:“何至如此,我只告诉你一句趸话: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如何?”紫鹃听了,更不好再言语,心下暗暗筹画。
一时宝玉回至房中,见袭人病势未减,吃了药朦朦睡去。自己要睡,天气尚早;欲寻人说话解闷,彼时晴雯、绮霰、秋纹、碧痕都寻热闹,找鸳鸯、琥珀等耍戏去了,独见麝月一个人在外间房里灯下抹骨牌。宝玉笑问道:“你怎不同她们玩去?”麝月道:“没有钱。”宝玉道:“床底下堆着那么些,还不够你输的?”麝月道:“都玩去了,这屋里交给谁呢?那一个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地下是火。那些老妈妈们,老天拔地,服侍了一天,也该叫她们歇歇了;小丫头子们也是服侍了一天,这会子还不叫她们玩玩去。所以让她们都去罢,我在这里看着。”
宝玉听了这话,公然又是一个袭人。因笑道:“我在这里坐着,你放心去罢。”麝月道:“你既在这里,越发不用去了,咱们两个说话玩笑岂不好?”宝玉笑道:“咱两个作什么呢?怪没意思的。也罢了,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麝月听了便道:“就是这样。”说着,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钏,对镜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她一一的梳篦,边向镜中看去,只见麝月乌发垂肩,连片鸦色莹腻,更显得面孔雪白,忍不住拈起一缕青丝放在手中把玩,一会儿又嫌黑白二色寡淡,顺手从镜台上拿了盒胭脂,用细簪子挑出一点儿,掺着茶水化在手心里,将指头点来与麝月涂唇,麝月这些丫头们素和宝玉混闹惯了的,且时下屋中并无旁人,便不为逾矩,笑着坐受了,再看镜中之人,一点朱唇好如噙榴含樱,两边娇靥犹似映雪照玉,生生比平常多出三分美貌,不由抚鬓展颜,喜动双窝,再看镜中宝玉,唇红齿白,眼秀眉清,不语自含风流态,天然温柔笑传情。不觉心窝一动,越瞧越生喜爱,转脸来同他贴腮摩鬓,认真端详,宝玉便把麝月的手儿一拉,笑道:“这胭脂既香又甜,且与我吃了吧。”
麝月斜乜一眼,笑而不答,宝玉凑来亲嘴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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