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当梁炔将毛巾从眼前拿开时,却发现梁敬不知何时闪身到了他面前,指尖用力地掐着他的下巴,那双深咖啡色的眸子像深渊一样,让梁炔万劫不复。
“小雀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嘛,”梁敬面上仍然带着温柔的笑意,只是那掐着梁炔下巴,强迫他抬头的指尖用力的让他生疼,“都敢在爷面前耍小心思了呢。”
梁炔瞳孔一缩,“伊全不敢。”
“不敢?”
梁敬松开梁炔被捏出指印的下巴,反手手背朝向他的脸,手指从他的眼角慢慢滑向下巴,温柔的不像话。接着便是反手一个巴掌,直打得梁炔侧身栽倒,脸颊迅速肿起。
“三个月前,你自作主张与龙帮争南龙赌场,将龙帮二少主重伤。两个月前,你受命办理红灯区白货一事,却因与顾三娘争风吃醋,打了草,惊了蛇。”
“…我叫你去梨园唱花旦,一方面是要磨磨你的骄傲的性子,一方面也是让我自己冷静冷静,别一枪杀了你。你却还想借撒娇卖痴来争宠讨喜?”
梁敬微微眯起眼睛,那站着的姿态懒洋洋到甚至想让穆汐扶着他,免得他不小心栽倒。浑身却杀意顿起,直叫梁炔彻底慌乱了起来。
他不怕死,他只怕死了,便见不到哥哥了。
梁炔顶着伊全的名字在梁敬身边辅助他这么多年,身手枪法都十分了得,只是办事,多多少少还有些年轻人的义气冲动,争强好胜。
得到了再失去,远比得不到更痛彻心扉。
哥哥已经太久未亲近他了,上一次抱他都还是在他的生日上。他实在太过想念哥哥怀中的温度,太过想与哥哥融为一体,这让他急中生乱,忙中出错,只想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让那双眼眸重新映入他的身影。
对梁炔来说,比死更可怕的,只有他视若生命的哥哥真的生气了。
梁炔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精神恍惚,连已经握住腰间的枪,随着小梁爷迸发出的杀意而随时准备结果他性命的穆汐都已不在他眼中。
梁敬的杀意只是一瞬,下一秒便又收敛的干干净净,恢复了那以儒雅闲适着称的小梁爷的风度,转身懒懒散散的躺在了软榻上,单手撑着头,摊开手掌。
穆汐立即心领神会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入梁敬手心,任人掐揉把玩。
“这样吧,小雀儿,”小梁爷的声音像是没睡醒似的懒懒散散,目光专注在手中把玩的手指上,看都不曾看梁炔一眼,“既然你这样想要建功立业,不如就舍了伊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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