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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阴沉的东西在心湖水波下蛰伏已久,被安东尼斯的话语勾得蠢蠢欲动。那些亡魂的声音再次骚动起来。
埃莉诺本能地抗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他几乎与她额角相抵,逼视她的眼神如蛇,“你十岁那年,第一次到查理的故乡做客,回来后十分兴奋,急着和我分享八国的新奇事。”
十岁的生日……早已断了联络的夏特雷族人,那是个大家族,与她和父亲一样红发……她究竟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人搭上关系?即便夏特雷家日渐败落,依旧称得上八国西北部的望族。
一个念头令埃莉诺浑身发冷:即便在最落魄的时候,她也在无意中回避夏特雷一族?这又是为什么?她知道答案,但她不愿意想起来。
安东尼斯被埃莉诺的反应取悦,低声笑:“想起来了?如果还没有,让我再给你一些提示。”
“不。”
“你告诉我,从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那么多红头发的人,有人的头发比你和查理的还要红。我问,难道夏特雷家的所有人都是红发?你回忆了一会儿说,你搞不清那些亲戚该怎么称呼,但查理一个妹妹的孩子们就有不是红发的。”
“够了。”
他置若罔闻,残忍地以语句抽丝剥茧:“我又问,所有冠有夏特雷姓氏的男人都红发?你说应该没错。”
埃莉诺面色惨白。
安东尼斯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那时候你忙着告诉我他们不吃早餐,他们的穿着有多好笑,根本没注意这一段小小的对话。但在圣殿门前,当克里斯蒂娜被按在地上,丹尼尔在柴堆上,父皇经过你身侧走到门边时,你应该注意到了。”
他苍白消瘦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