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道了。
子吟就怕子良下辈子真的当上一头猪。
待他出狱,也已是半年之後,子吟没有办法参与子良的後事,就想到以这样的方法尽了心意。
陈先生看着案上厚厚的一叠纸,这数日就见子吟朝夕抄写,早不知道是誊写多少遍了。他自己受着德先生赛先生的洗礼,早已脱离了三千佛界,但是他明白子吟的感受,在这时候,信仰就是唯一的寄托。
经文抄写的越多,亡弟之痛就彷佛越能远去。
「子吟。」陈先生就拍着他的背心,由衷安慰:「你弟会感受到你的苦心的。」
「嗯。」子吟乾涩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始终是不踏实,他就执紧手里的毛笔,彷佛只要一直抄写下去,佛祖终会一点点地宽恕子良的罪孽。
这数日夜里,子吟都是彻夜难眠,往事翻来覆去,在脑海不住的涌现。既是睡不着,子吟就索性跪坐在小窗之下,双手合什念诵起往生经文,让心里得到平静。
白镇军来访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样的光景,他眉头深深皱起,让狱卒不要声张,他就静静的拉开铁门,走进囚室里。
小窗透进的月光温和地洒在子吟的侧脸,是囚室里唯一的一点光,却足以把子吟的跪姿看清楚了。
「是为往生,往生不生,何有死生,死生解脱,永镇莲京,一切大同,允厥是尊……」
白镇军负手背後,静静地待子吟把经文念完,他还没有启口,子吟就略微转头来,对他喊道:「大哥。」
「吵到你了?」白镇军沉声道。
「不会。」铁门发出的微响,子吟刚才就听到了,只是当下他不能打断经文而已。
子吟知道来的再也不会是怒洋,那想必然便是大哥。只有大哥能夜半三更的时候来到狱里,进到他囚室中。
「你在念甚麽?」白镇军问道。
「往生咒。」子吟低声道:「给子良的。」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是摊开来了,子吟也明白到自己之前问起怒洋,大哥和二哥为何都是含糊的带过。
他们都知道怒洋去了哪里,在干甚麽,只是事未成以前,就谁也没向子吟透露。
白镇军走近一步,就看清楚了子吟苍白的脸色,眼下的黑圈鲜明可见,但子吟的态度却是更趋向於平静——和三弟当年不一样。
那固然是因为年岁长了,见过的生死也多,悲恸就更藏於心底里,不轻易的表现出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不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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