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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沉稳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终于将胸臆间反反复复藏了好几天的话口气喷出，殷不器都没有醒过神来。

然而，殷野白的心中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似被失望压得喘不过气。深深压住胸中这口气，殷野白平复了下情绪，声音恢复了贯的沉稳，隐带丝冰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从殷野白进屋到现在，殷不器除了开口喊了声父王，句话都没有说过。

直到殷野白要他交代遗言，他才倏地醒悟过来，砰地跪倒在地，爬到殷野白跟前紧紧抱住他的腿，哭道：“爸爸，爸爸我错了！别杀我！爸爸你饶了我吧，我鬼迷心窍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杀我，爸爸！爸爸你看看我呀，我是不器，我是你的小不器，我是你的不小气啊……爸爸，爸爸饶了我……”声嘶力竭，痛哭流涕。

殷野白看着他哭得塌糊涂的俊脸，再是厌恶愤怒，到底还是有些心肝微颤。正如他自己所说，虎毒不食子。前世今生他皆止步亲王之位，或许就是因为做不出灭绝人伦的惨事。

最后次伸手摸了摸小儿子乌黑柔软的短发，殷野白的声音仍旧冰冷无情：“我不杀你。会有医生替你清洗记忆，此后你就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张白纸地活下去吧。我会给你钱，给你工作，你仍旧会活得像个上等人。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殷不器。”

殷不器直认为自己会被秘密处死，殷野白的安排让他惊呆了。他的父亲竟然不杀他！

这突如其来的宽赦让殷不器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仰头望着殷野白，望着他陡然间年轻了十岁的父亲，临死逢生的遭遇非但没有让他狂喜，反而让他感觉到丝由衷地痛苦。——在他勾结政敌对父亲执行了次差点就让父亲身亡的暗杀之后，他的父亲仍旧对他抱有舐犊之情。

殷野白同样低头看着他的小儿子，今天之后，他的次子就被死亡了，再不存在了。

也许眼前这具肉体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