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也不想承担。
指节漫不经心地叩着红木扶手,一下一下,仿佛落在人的心底深处。
赫连穆的指甲被自己啃噬地露了肉,见了血。
他想到那该死的贱奴就几欲发狂,可是要忍耐,他忍耐了二十年,不会急于一时。这么关键的棋子,怎么会被轻易舍弃呢?他会慢慢、慢慢地利用好,直到榨干最后一分价值。
阳刚英气的脸庞扯出了一个无比扭曲的笑容,他病态地低喃着:“您等等穆儿,穆儿会让您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正确……”
太极殿
院子里常年开着花,素雅大方。很难想象赫连穆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或许早在他们初见时就留了一分余地了吧。曲不枫自嘲地笑了笑。
他举起茶杯,敬了天,浇了地。感叹命运弄人,也恨于技不如人。
他再一起想到,自己或许不应为君主。他对不起靖国将士,对不起誓死追随的朝臣,对不起毅然赴死的胞妹。
他枉读圣贤书。
小巧精致的茶杯在指间摇摆,曲不枫望向乖巧站在一旁的暗一,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过来。”
暗一向前走了几步,双膝一弯跪在公子身侧,他垂眸只敢瞧着公子的靴子,“公子有何吩咐?”
“宫里有御兽所吧?”曲不枫拿起茶壶又斟满一杯,翠绿的茶水映衬出他的脸庞,随着水纹波动扭曲又冷漠。
“是。”暗一利落地回应,又突觉过于短暂,“在宫里的西南角。”
“猛兽被眷养,拔去利齿,减去利爪,它还会是猛兽吗?”
暗一没敢回答,他从生死厮杀中磨练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开口。
他安静地跪在原地,却被呵斥着答案,斟酌了许久,才敢回禀:“属下不知。”
“呵。”曲不枫随手将茶泼在暗一的脸上,“你明明知道的,根本不是啊……”
茶水滑过脸颊,暗一痴痴地望着公子,嘴里喃着:“公子…”
他听懂了公子的言中之意,却无法作出任何反驳,他既已认公子为主,那就会奉上绝对的忠诚。“属下会为您做任何事。”
曲不枫听罢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点在暗一的唇上,稍稍用力,身下的人儿便顺从地张开了嘴,灵活的舌尖缠上他的手指,吸吮的声音徘徊在两人中间,初秋的天已经微凉,可此时却如盛夏那般绚烂。
“真是个乖孩子…”感叹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