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送的。”
少年顺着鸽子洁白的羽毛撸了一把,抬手放飞了,望着天空喃喃道:“饿两天又饿不死,多饿几天三哥才会心疼呢。”
子规迅速地消瘦下去。
秦彧宣临走前,漠然留下吩咐:“既然你这么喜欢,就赏你留下来服侍吧。”短短几个时辰的夜,被这句话割裂成无数的零碎时段,每一段梦境都以他拼尽全力也追不上主人后退的脚步而告终。
然而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奴隶脸色苍白,拖着强弩之末的身躯前往香香的房门前跪候。房间里悄无动静,但子规不敢懈怠。他不想让主人回来接他的时候,听闻他没有遵从命令“留下来服侍”而更加生气。
……主人一定会回来接他的。
子规不知道,那并不是香香的房间。
春宵一度,即便黎舜心里闪过一念怜惜,也从没有考虑过一个小倌的生活接下来会如何。好比客人享用了他的佐餐,用丝绢优雅地擦过嘴,满意地赞叹了一句食物可口,却从不考虑餐馆会如何处理残羹。
残羹必须要为他多余的心思付出代价。
此时,南风之时地下的空间里,鞭子破风声接连不断,刑架上的人却已经本能地节省嘶吼的体力,鞭子挨上身躯,只是微微弹动。
奴隶的小动作事后追查起来并不困难,只因为“撒谎”留下的恐惧刻骨铭心。灵枢坐在审讯椅上,轻飘飘一句“要去找客人核实”,就让香香毫无保留地描述了他所有的僭越举动,为自己换得二百鞭的惩罚。
调教师的鞭子甩得极富技巧,二百鞭遍布全身,却无一处破皮。完整的油皮鼓起成一道道檩子,底下包裹着破碎的血肉,会令受刑人在接下来十几天里,行动坐卧皆是痛苦。
但他只有三天。休整之后,他将遵从灵枢的指令,开始接待那些喜欢奴隶身上留着漂亮鞭痕的客人们。
满打满算,香香用两场鞭刑和一身病痛,换得四天残喘,属于他的命运却只会迟来,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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