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子规唇齿张合,无声默诵,但碎瓷的棱角在口腔内壁与舌面上反复擦过,伤痕越来越多,细小血珠混在唾液里,蛰得生疼。
“只有这个还算有几分姿色,只是眼神太不乖顺了些。”
“咻——啪!”硬质竹鞭迅速舔上皮肉,再桀骜的眼神也能染上痛苦的颜色。
“奴隶应当将全身心系于主人一身,近身侍奉不得走神,不得思及自身,不得妨碍主人……”子规在浑身上下的疼痛警告中,一边留意筛出碎瓷顶在舌尖,咽下血水,一边分神去看排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奴隶,听到素问说他叫“香香”。
定元十一年那桩案子举国震惊。勇毅伯周穆犯了今上的大忌讳,周氏在与皇室联姻后不过两年便被抄家。黄金珠宝、房契地契装了箱,流水似的运过天街,送进皇城,呈上金銮殿,那场景足以让百姓在往后数十年津津乐道。周穆本人获欺君罔上、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草菅人命等大罪十三重,被判削爵斩首于市,周氏直系男丁十五岁以上者赐死,十五岁以下者及女眷充作官奴,所有家奴全数发卖为贱役。
能在刑部案卷里留名的只有寥寥十数人,家大业大的周氏族人此后四散零落,若非经过多年的四处打听,加上这独一无二的双痣、严丝合缝的年龄,子规也无法在时隔十四年之后,再次遇到他本该侍奉终生的“主人”。
“这名字……嗤,太过艳俗了。”秦彧宣的声音。
“……奴隶在受罚的时候,应当勤思己过,恭谨领受,不得呼痛,不得迁延,不得瞒骗……”一小片瓷渣滑到舌根,子规生理本能地发出一点干呕的声音,又慌忙控制住,五官痛苦地挤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
“小羽,快来认一认少爷,今后他便是你的主人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才五岁的孩子踮起脚,扒着摇篮的边缘去看襁褓中的婴孩,声音稚嫩,软糯地、坚定地说:“夫人放心,娘亲放心,小羽会照顾好主人的。”
刚生产完的夫人还很虚弱,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孩子的头,脸上绽放着初为人母的温柔笑颜:“小荷把孩子教得很好。把湘儿交给小羽,我很放心。”
后来他问母亲,主人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呀?母亲说,这是夫人希望少爷像湘水一样,温柔而有力量。就像夫人希望你能像羽毛一样,虽然身轻力薄,但是能借风势飞高望远,所以叫你小羽,对不对?
谁曾想,羽毛那么快就落了地,化作一只子规鸟,颈上拴了锁链,再也无法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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