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雅忙说:“对不起小秋姐,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阮静秋摆摆手:“没有。我睡不着,正好来凑个热闹。”她旋亮桌上的台灯,这才看出她是在用几根线绳打络子,且编织打结的手法精巧、花样繁多,桌上一字摆开了好些颜色、形制各异的。她于是问:“你编这些做什么用?”
小雅回答:“老家的太太小姐喜欢这样的络子,有时候能贴补一点钱。要是在徐州也卖得出去,我就可以赚钱还给你了。”
她不算指挥部的正式工,也没有军职,这阵子的收入都是阮静秋从自己的工资里贴补的。她没告诉小雅实情,只说是指挥部给临时工发了津贴,也不知她怎么就发觉了真相。她瞧着这十来岁的小姑娘,好像也瞧见当年那个初来乍到、如履薄冰的自己,于是笑着摸一摸她的头发,说:“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语罢也拾起几根线绳,问她:“不如你教我打络子怎么样?我一直想学这门手艺,可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这样一来,每月的津贴就可与学费抵消啦。”
小雅也笑一笑说:“这事不难的。这样是单结、这样是平结、这样是金刚结——”说着话便手指翻飞,灵活地在一根线绳上编出了好几个绳结。阮静秋瞠目,两只手笨拙地模仿了半晌,碍于指节的旧伤,这些看似简单的绳结对她来说比拿手术刀还要艰难。小雅耐心地教了她快一宿,临到天亮时实在支持不住,歪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阮静秋于是推推她:“你快去睡,留两根做好的络子给我就行,我慢慢学。”
小雅打个哈欠,边起身边问:“小秋姐,你要把这络子送给谁呀?”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