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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刚要拱手谦辞,码头的人群突然如潮水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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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绯一青两道身影提着裙摆飞奔而来,金步摇在阳光下划出凌乱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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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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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容的哭喊声撕破了仪仗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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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绯红的马面裙被江风吹得翻飞,鬓边珠钗早已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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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清紧随其后,素青褙子下摆沾满尘土,显然是一路跌跌撞撞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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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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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朱有容绣鞋跑丢了一只,白袜上渗着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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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徐妙清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落几缕,被泪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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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像受伤的小兽般撞进他怀里,十二幅的裙摆如花瓣般在他膝头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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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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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容的指甲掐进他披风系带里,哽咽得说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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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清颤抖的手指抚过他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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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喉结滚动。他想起战船上无数个眺望星空的夜晚,想起沾血的信纸上反复描摹的“平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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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两个姑娘的温度透过铠甲传来,比任何捷报都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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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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