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似霜如雪,像一只鹤鸟般轻巧地落在了燕晨身侧。
姬无居高临下望着他们,见二人聊了两句,燕晨便点点头,抬步向外走去。宿衡倒是转过身,又朝姬无行了一次礼,这才悠然离去。
姬无冷着脸站了半晌,先是有一丝悔意,想应该再问宿衡是否为燕晨,又想自己实在不需如此关心。姬无向来知道,宿衡聪慧,又被乌张教得惯会察言观色,恐是看出自己先前行为有异,或许此刻便在心中嘲笑他这口中头头是道,内心却不甚坚定、左右摇摆,尝过一次荤,便食髓知味,如何也忘不掉滋味的师兄,实在是道貌岸然。
姬无越想便越是恼,袖袍一甩,虽未拿剑,挥出的剑意仍将脚下玄石的大半炸了个粉碎,碎石被水流一冲而下,落在了崖下的潭底深处。
如此,便又是两三月过去。
虽然对姬无、宿衡这等境界的修士来说,时间已然不值一提,但真正体验起来,方知道一日仍是一日,并未会因为命岁长短而变得眨眼便过。
入了秋,便是六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极意宗的宗门大比向来分作两场,一场上爻赛做外门弟子提拔,一场下爻赛为内门弟子检查功课,排出个优劣。
姬无自十年前收了一个弟子祁阿后便说过不再收徒,因而上爻赛与他无关,甚至不会出席。但这次下爻赛却是无可避免,虽说冷情冷性,姬无倒还不至于放任自己徒弟不管,好歹也是他看中了根骨天赋,千挑万选才收入门下的弟子。他现在并未闭关,也未研究剑法或在外云游,自然还是要出席的。
姬无在无扶峰璜台上露面时,比赛已进行了小半,此刻正是宿衡的大弟子空阳华在场上与人较量。姬无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只觉得空阳华此人并无甚过人禀赋,实在不知道为何宿衡为何会将其收入门下,悉心教导,实乃浪费心神。
他拢着手,缓步到主位左侧的空椅上坐下,便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天边一线,心中空空,胡乱捉了几套剑谱在脑中回忆。
宿衡自然是先前便与他行了礼,只是没有得到回应。此刻倒是不恼,仍然端坐在主位上,嘴角带笑,望着底下的临时搭建的演武台。
过了会儿,祁阿身后领了一人,也登上了璜台。他先是对姬无行了一礼,便侧身,对宿衡躬身:“掌门师叔,弟子将桂师弟带来了。”
姬无这才收回目光,往身侧瞧了瞧。
只见他那还算中用的徒弟身侧站着个细细矮矮的小萝卜头,不过四五岁,面黄皮瘦,可怜兮兮。虽然已经被梳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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