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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温特敏斯特大礼堂正在举行毕业典礼,授予学位仪式。
段竟遥跟着行列走上台,他面前的是一位头发和胡子都是淡金色的老教授,年岁赋予了他名为智慧的折痕,鼻梁上架着金边圆形的老花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严肃又不失慈和的深蓝色眼睛。
“你好。”段竟遥鞠了一躬,先伸出了右手。
墨绿色封皮的烫金学位证书捧到他面前,老教授向前俯身张开双臂拥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温和慈爱的说了句:“恭喜你毕业了。”
面上一热,段竟遥手臂改为拥抱,真心实意的说了声:“谢谢您,教授。”
转过身面对摄像机,侧位而站,和教授合影。
这天这一时刻也是段川凌格外关注的日子,他本人虽然没有来,但他的耳目却传输给了不少有关小儿子的高光时刻。
毕业了,真好,终于毕业了。
段川凌温柔的抚摸着屏幕中笑得腼腆又优雅的长身如竹的青年,穿着金边黑底的学士服,学士帽的右边垂着一根穗,飘扬在白皙的俊美的脸庞。
尽管他自己几十年来不知道出席过多少授予仪式,柜子里锁了数不清的证书,没有哪一次能让他心底起半分涟漪,唯独这一次,他是实打实的高兴,为他的宝贝祝贺。
离开校园前,段竟遥还去拜访了他的指导老师,詹姆斯留他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力辞不掉,只好留了下来。
于是那厢等他回去庆祝的段川凌等到十点多也没等到人,电话也没打通,得知段竟遥喝多了酒在宿舍睡着了。
段竟遥的酒量很差,度数高一点的沾杯就醉,也不知哪个使坏的恶作剧在鸡尾酒里掺雪利,三杯就灌倒了他。
校园日常情况下应该不许外人进的,段竟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团黑影杵在床头,脸上被湿热的毛巾擦拭着,涣散的瞳孔聚准了焦方才看清是段川凌。
他以为是做梦呢,翻了个身继续睡。
段川凌推了推他,“醒了我们就回去睡,好不好?”
段竟遥难受得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过一会儿那薄被将往他身上一卷,被隔着被子抱了起来,不太清楚的脑子盘旋一个念头——段川凌在他梦里都事多。
等到了家,捂出一身汗,段川凌像解粽子一样剥开外被,把温温热热的小儿子捞出来,醉鬼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动手扯汗湿的衣服。
领口散开,露出包裹严实的衬衫下面一截精致的锁骨,指腹触碰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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