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自己,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你根本就不明白。”段竟遥擦干净眼泪,摇了摇头,又说了遍,“你根本不懂。”
段川凌眉峰蹙紧,他一直都不明白到底错了什么,一个只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女人,比起他这个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的父亲,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
扪心自问,自己待这孩子从未亏欠,唯一的一次就是送了他一份不太好的生日礼物,可也尽力去弥补了,难道就错了一次,之前的之后的便什么都不算了么!
哪里是这么回事呢!
段川凌注定不会明白了,他体会不出那种母子感情,他本身就感情缺失,再者他母亲也是个寡淡的人,记忆里那个女人的样子都模糊消失了。
若不是段竟遥死活非要纠结这一层,他这辈子大概率都不会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这世间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换位思考,感情的共鸣也仅限于一刹那,仅如此也需要相似经历的双方才能做到,所以段川凌是永远不会懂段竟遥真正的心结。
纸钱烧完,蜡烛燃半,风声渐大。
段竟遥熄灭了蜡烛,撑着地直起身,双腿跪久了酸痛没站稳,段川凌扶住他,又被他推开了。
“遥遥,你说的那些我的确不懂,你知道我是个无情的人,我不明白甚至嫉妒你对她的感情,而且我很不甘心。”
段川凌接着说:“你算算看,你只在她身边待了七年,而我养了你到现在。她给你的远不及我给你的多,可你对她看得比我还重,我能理解吗?”
段竟遥气得瞪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但就算这样,我也认了。”段川凌叹了口气,他突然做了个让段竟遥瞠目结舌的动作,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段竟遥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去拉他,“你!”
“嘘,遥遥,听我说。”
段川凌牵着段竟遥的手,毫不在意的跪在他母亲的坟前,脊背挺得笔直,似一把冲破云霄的利刃,半生唯一一次折弯了脊梁,朝一个他自己都不屑一顾的女人,还是只剩下冰冷墓碑,连尸体都不复存在的女人屈下了双腿。
段川凌是何等骄傲的存在,这世间就没有能让他弯屈膝盖的存在。
他又是怎样薄情的人物,如果他的人生里没有段竟遥,他将永不会有弱点和软肋,永不会有这些充沛又唯一的情感。
在他自己生母的葬礼上,他别说掉一颗眼泪了,连不到一分钟的露面都是从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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