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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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玉来到轮回世界时开始算起，他做了很多事，经历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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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他做了多少，他始终有一类重要的事没有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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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亲眼见证过近在咫尺的同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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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亲手制造过近在咫尺的同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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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血溅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亲手扣下扳机，乃至合拢关节，扼杀一个会说会笑会动会跳，和自己属于同一种类的个体，又会有怎样的感触出现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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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熟的轮回者应该经历这些，应该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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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两件事其中的一件，不由分说地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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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史宾斯的脑袋炸开，血浆和骨碎四处飞溅。细碎的砂砾撞击感，和猩热的浊气迎面扑来的时候。姜玉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就要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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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只是一个住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他来到这个轮回世界时，真的没有经历过其它轮回者必备的，足以和直面死亡媲美的深沉绝望。他只在书和电影里见识过人心险恶，他只在游戏和想象中像是个冷血杀手一般肆意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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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有点想要逃避——转身逃跑，或者放空大脑都可以算作是逃避。他在这一刻无疑是茫然并且不知所措的。而幸运的是，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无路可逃的好地方。而他身边的人，也由不得他放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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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枪，弹丸，飞溅的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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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艾丽斯，而最先做出实际行动的则是佣兵蕾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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