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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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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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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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覆盖了躯体，填充了肺腑，死亡本应早早到来。却并没有伴随那致命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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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死……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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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泡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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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被冰冷所覆盖，而压强的变化随即映照在感知之中……躯体正在上浮，正在跃升，正在从低处抵达高处，正在从里侧抵达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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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浮？为什么……为什么在上浮？我不是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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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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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浮的速度越来越快，失重和失速的感觉同时到来。耳边逐渐传来繁杂的噪音，像是无数追逐者的呐喊，又像是行驶的列车正在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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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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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稳定了下来。姜玉在这一刻知晓自己正处于一辆货车，卡车，列车……或者别的什么高速在地面运行的交通工具上。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四肢，感觉到了皮肤。感觉到了风的触感，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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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好重……得醒来……我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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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次的人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有一个声音传来，忽远忽近，带着饱经风霜的成年男人特有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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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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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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